【完结篇!】
半架空伪刀向HE 伪星球paro 伪校园paro
主魏哥视角羡澄私设如海
魔改天人两界秩序
地球现代人类历史拉长大约小一万年
【始】篇指路→【百日双杰Day90】羁旅客-始
——由我守护你的格格不入。
-贰-
“上个星期我已经来开过荒了,这家的麻小方圆十里最正。你绝对喜欢。”
“那我要是不喜欢呢?”江澄随口问到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……”
魏无羡突然噤了声,惹得江澄忍不住好奇,回头去看,正迎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,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,那你跟我姓啊。”
江澄愣了一愣,竟在魏无羡这一句玩笑话中咂摸出了些认真的味道。
这感觉也过分易逝了,在他十八年来的格格不入前显得太过微不足道。
“去你的!”江澄笑骂道。
魏无羡走在他右后方不过半步远的地方,江澄一伸手就能捶上他的胸膛。
魏无羡也不躲,只是笑嘻嘻的受了这一拳,伸手捏住江澄的拳头推了回去:“我说真的!”
“那还真是要祈祷这家的麻小不要让我失望咯?”
魏无羡还是笑,又牵起别的话头,惹得江澄频频回头,总想跟这厮打一架才好。
只是打一架而已。打完你还说你的,我……还打我的。
江澄突然想到一个成语,只在他那个一身酸儒味的语文老师嘴里入过一次耳的。
在一堂什么散文课上,上了点儿年纪的男老师微笑着说:
“一见如故。”
夜色中,杀气腾腾的猛兽收起了他锋利的爪牙,只是乖顺地伏在那里,任由他抚摸那柔软的皮毛。
活像一只慵懒的大猫。
江澄自觉十八年来不曾于什么人建立过最简单平凡的感情,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。一心扑在那缥缈而遥远的星空上,将世俗远远抛于身后,任谁也追不上。
但他也自觉自己确实会哭会笑,有独属于自己的喜恶。他不是得了什么无知无觉的病,只是实在没有什么人或事物可以激起他的欲望。
江澄独活了十八年,却像是独活了八十年。
他的人生,像是少了一味引子的药,任这余下的药材多么名贵,仍是一帖废的,救不得人的残品。
他只是孤独地找齐了其他几味药,等待着那份补全他灵魂的引子。
江澄看着魏无羡在晚风中轻摆着的发丝,映着路边街灯与幕屏的光的眼睛,干净而极富少年感的笑,突然有了个挺矫情的念头,是他从不曾想过的:
我是不是等到那味药引了?
……
这念头来得极为突然,把江澄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他猛得将头转了回去,暗自鄙夷起自己的荒唐。又悄悄做了个深呼吸,装作无事发生。
一直走在江澄右后方的魏无羡却将他这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。
他自然也不知道江澄想到了什么,总之这一瞬间,魏无羡突然不再顾虑是否有什么“王无羡”“李无羡”的存在。
因为能让江澄找回那份“真”的人,到底只有他魏无羡一个。
他余下不过七十二年了,几乎可谓是弹指一挥间的,又何必再顾虑呢。
……
“那你怎么会想到来云梦?兰陵金鳞台不才是理科生的天堂么。”
魏无羡的凡人生活大概是出了什么漏洞,半点没“遗传”到他在天界千杯不醉的“优良美德”,这会儿已经有些微醺了。
“嗬,文科生日常。”
江澄看着倒比他清醒几分,语气里还是对文科生思想满满的无奈:“我问你,金鳞台好在哪儿?”
“这还用问?天大地大,钞票最大。”魏无羡说着,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,“金鳞台真就比黄金搭的还值钱。什么海归的教授、进口的仪器一抓一大把,暴发户一样。哪儿还有人家这条件?”
江澄一听就笑了,那笑,可言是放肆的。
魏无羡将酒杯放在眼前,透过那玻璃看他。
朦胧间,也不知是不是被江澄这笑传染的,也笑起来。
也不知笑点在哪儿,总之两个人笑到隔壁桌的大叔们的眼神横过来,这才极力憋住了,伏在桌上平复心情。
“那金鳞台倒是暴富了不短时间了。”江澄屈指敲了敲魏无羡的头,嘴角还扬着浅浅的弧度,“金鳞台确实有很多最尖端的仪器,但要说天文类,还是来云梦最好。”
江澄说着,侧了侧身,靠上魏无羡的背,望向玻璃窗外的夜空。
“云梦的高楼很集中,多的是山水丘陵,环境也是少有的干净。除却沙漠草原之类没法住人——没法住我的地方,这儿可以说有国内最佳的观测位置。”
“这么说吧,在这儿,我感觉我一伸手,就能抓住哈雷彗星。”
魏无羡扶住江澄的肩膀,将自己也转向了大开着的窗子,再轻轻让江澄倚上自己的肩膀。
凭借角度优势,他肆无忌惮地盯住江澄难得柔和的侧脸,和落满了满天繁星与细碎月光的眼睛。
“说句实话,云梦的设备比金鳞台次一点也没什么。”江澄大约也是醉了,话多得不像平常那个寡言的他,“针对人类目前的情况,窥伺宇宙之外,银河系之外,哪怕只是太阳系之外,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现实意义。”
“火星你都爬不上去,还想游哪儿去?”
毁了一个,就想着下一个,人类大多是这样。贪得无厌,又不懂得量力而为。
江澄又侧了侧身,想在魏无羡身上找一个舒服些的位置来靠。
再三调整之下,到底也没能找到个轻松又不硌人的姿势,撇了撇嘴,便要起身。
感觉到身上偏来偏去的重量一轻,魏无羡慌忙间伸手一捞,下巴蹭过他柔软的发,便将江澄带回怀中。
魏无羡感到江澄的身子一僵,便一下子清醒了大半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夜风自窗口吹进房间,带着秋天独有的清香。拂过江澄的发丝,蹭在魏无羡下巴上,脖颈间,痒丝丝的,撩起他些许不该有的心思。
气氛渐渐变得不对,两人却都一动不动,连眷恋着花香的风也一同凝滞了,待在原地,回忆着不能与第三人道的甜蜜过往。
“……今天晚上,挺冷的。”
魏无羡说着瞎话,把江澄搂得更紧:且当他在撒酒疯吧,七千多年的恍惚心念,岂是他说压便压得下去的。
曾经无比熟悉的莲子香被槐花香替换,这副身躯也稍显单薄。而被他搂在怀里时浅浅的呼吸却不变,一下一下撩在他心上,那冲动便再控制不住了。
“阿澄可给我暖暖吗……”
……
-叁-
“今天天气真好。是吧,阿澄?”
“怎么?不想天气好?成啊,我给你……”
“哎!别别别!下雨就没星星了啊!”
魏无羡抓了江澄半举起的右手,凑近亲了一口,又胡乱揣进怀里:“别闹,啊。”
“本来也没有。一个人造星空还娇气起来了。”
江澄“哼”了一声,没看魏无羡,心里却乐意惯着他这黏黏糊糊的肉麻劲儿。
“那我还不是看阿澄喜欢?”
魏无羡撇了撇嘴,又往江澄身上贴了贴:“今天晚上好冷哦……阿澄你冷不冷啊?”
江澄已经懒得重复“天界四季如春”这种教小仙官的常识了,象征性地往边上缩了缩,那只还揣在魏无羡怀里的手却没有要抽回去的样子。
魏无羡又往上凑了凑,委委屈屈地咬了咬江澄的耳朵,含糊道:“唔……阿澄可给我暖暖吗……”
江澄的耳朵隐在阴影里,到不知有何反应,总之那张白皙得有些过了头的脸,已泛起了诱人的粉红。
魏无羡又笑。过分温柔的气息呼在江澄耳后,砸出一小朵涟漪。
江澄是断不会学什么软乎话给他听的,至多是被“魏不要脸”磨得烦了,或是折腾得很了,才赏他一句别别扭扭的“师兄”。
魏无羡也不等他回复,只管并了手脚缠上去,拥紧了,便送上一个黏黏糊糊的吻。
魏无羡爱极了他的唇。
每每从轻轻软软的舔舐,到无法自抑的攻城略地,直把江澄总是发白的唇吻得像要滴血,这才算完。有时还会留个不知轻重的咬痕。
“他可真软……”魏无羡又想。
既然说“又”,那自然便可得知“魏不要脸”这么忖着已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江澄是软。这儿特指身体上的。
脸颊、嘴唇、耳垂,还有腰。
这便给了魏无羡绝佳的借口——以在各种时间各种场合对江澄图谋不轨。
“魏无羡!你还有完没完了!”
“没完!阿澄,你这个时候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!你就不想想,师兄看着你,怎么能把持得住!”
“……”
这是星,月,夜。
……
-肆-
“我不要他们偿命,那是人死了之后才能说的。魏婴他不会死。”
“阿澄!阿澄!别去!阿澄!”
江厌离顾不得拭泪,便要上前去拦。
“金孔雀!”江澄喝了一声,抬手便布下一场结界,将江厌离金子轩锁在莲花坞内,“照顾好阿姐。”
“阿澄!阿澄你回来,我们再……”
“阿姐。”江澄截口便打断了江厌离的哭喊,“替我照顾好魏婴。”
江澄没多留一句话,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也吝啬起来。
只见得视野中一个紫衣的身影,沉进墨色的星际之中,再无踪迹。
“阿澄!阿澄!”江厌离发了狠的挣动着,“子轩,子轩你放开我啊!阿澄一个人去不行,他会没命的!”
“厌离!厌离,厌离你冷静点……”
“子轩你放开我!阿澄!阿澄!”
“阿澄!!”
……
“温晁——趁着我现在还能好好跟你说话——把往生丹给我。”
江澄的瞳子泛起淡淡的蓝紫色——魏无羡总说江澄生起气来的样子像蓄势待发的豹子——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到你面前,一口咬上你的咽喉。
“江澄!你还敢来!我哥的死我们还……”
江澄身影一掠,紫电已悄无声息地缠上温晁的脖颈,又猛一回抽。
“啊——”
温晁被紫电抽得像个陀螺似的横着转了出去,飞起好远。
自诩高贵的炎阳烈焰袍在空中旋出令人发笑的弧度,又被江澄打横一鞭抽得生生止住,衣摆不上不下地蒙在温晁脸上,好不滑稽。
“听着,最后一遍:把往生丹给我。”
“江澄!”
温晁一把扯下脸上的袍子,脸涨得通红,摸上脖颈处被紫电灼伤的一圈烙印,眉心一跳:“你他妈知道老子是疤痕体质吗!”
江澄缓缓转过身,与温晁对上目光——江澄的瞳色已变成了最纯净的紫,有光在他眼底燃烧奔涌着——像火,也像海。
“不知道。”江澄抬手一甩紫电,长鞭划开空气的声响叫人胆颤。
“但我知道,你现在,是将死体质。”
……
“星际自有法度秩序。有律,神官世家内部的争斗,普通仙官不可参与。”
“温旭尚遵从星际法度,与你单打独斗、各凭本事,最后也是下了阴招,你……”
“唉……温晁就更是个不要脸皮的了,根本不把法度放眼里。竟命底下近千个仙官一拥而上,什么规矩秩序,都是个屁。上去打就完事儿了。”
“这就演变成了一番以多欺寡的群起而攻。”
“——以一敌千呐。别说是一千名会武道会术法的仙官,就算是一千名人类,我看这事儿也不好收拾。云梦江氏又是不善术法的,也没什么横扫千军的大杀招,江澄的三毒再快再狠,也扛不住千只蟑螂不要命似的死而复生啊。”
“那日,江澄的紫电废了少说三百名仙官的仙脉,又重伤近五百名仙官,最终还是寡不敌众。他的神脉几乎尽断,险险要魂飞魄散。”
“金子轩江厌离找到我的时候,他已不剩半点生气了。整个人都僵着,只是让我拿那往生丹救你。”
温情抬了抬眼,瞥了一眼魏无羡手中的茶盏,又垂眸将目光落回手中的书上:“杯子放下,碎了你赔不起。”
魏无羡一动不动,指尖都捏得泛白。
温情抬头,惊得险险要拿不住书。
魏无羡的脸色白得发青,眼周一圈都通红,像是故弄玄虚的巫婆爱化的可笑的妆容,生生在那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的脸上,平添几分料峭的寒意。
他整个人都发着抖,温情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魏无羡的呼吸粗重得不像个高高在上的神官,倒像个病入膏肓的痨病患者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继续说。”
魏无羡打断温情的话,开口却感到喉头泛起一阵令人作呕的腥味。
他轻咳一声,皱了皱眉头,咽下了那满口的血腥:“我没事。”
温情到底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没有往生丹,他大约是要彻底消失了,这死心眼的却不肯让我把那该死的仙药分出一半救他自己。”
“最后是江厌离以死相逼,他才接受了那半颗以命换命的往生丹。”
“被罚下凡的时候,江澄的伤还没好透。只是把紫电交给了江厌离,说要留给他侄儿的……”
……
那日,温情走得很早。
那素白的茶盏还是碎了,红的白的,落了一地。
……
-伍-
“魏无羡!不是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就……”
“我就!我就怎么样啊?”
魏无羡往江澄身后错了一步,张开双臂将他的腰身环住,抬了抬下巴支在江澄肩膀上:“阿澄,你是不是又长高了?”
“那是你又矮了!”
江澄年轻时便将背打得笔直,行走坐卧总是挺拔又不显僵硬的,这习惯一直保持到他现在这个年岁。
魏无羡却是个懒散惯了的,虽也不至于驼背,比起江澄,到底少了几分精气神。加之一副笑脸,便显得慵懒慈祥起来。
“你过几年就跟我一样高了!”
“那你过几年岂不还要再矮些吗?”
江澄将脑袋向左一偏,磕了一下魏无羡的头,手却搭上魏无羡的。
“嘿嘿。”魏无羡只是笑。
秋日的下午天朗气清,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洁净。
两人便这么搂着,谁也不愿意先放手。
今天是魏无羡九十周岁的生日。
他早早就开始给江澄灌输自己“九十周岁必死无疑”的思想,生怕江澄一个没受住跟他走了一半的黄泉路,又要被拖回去再过没有关于他的记忆的十年。
江澄嘴上说着“不科学”“没逻辑”之类的话,心里却不知为什么,有一股子没由来的深信不疑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话是魏无羡说的,总之他信。
……
只有有点舍不得,有点不甘心,有点……
没法接受。
仅此而已。
……
-陆-
“我的阿澄:”
“快祝我生辰快乐啊!”
“我来人间的时间不如你长,又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一个‘江澄’。遇到你之前,到底同虚度了十八年一样,没怎么学会用人间的方式浅表我对你的心意。”
“思来想去,还是写信的好。”
“我来人间整九十年,竟然只黏了你七十二年多些,每每想起,总是不甘。要贴你更紧些,更紧些——直把你融进灵魂里才好,那也不必再受相思苦了的。”
“一不小心,忘了那小气的仙督大人,只给我判了九十年,还差你十年。”
“这会儿再不甘愿,也只能先回阿姐那儿等你了。”
……
“我在人间,为了养活你和自己,许多书是逼不得已而读(当然不包括你写的,看不懂也没事,我喜欢),许多课是逼不得已而学。”
“只有一门占星学,算颇有滋味的。”
“‘7’是个颇为特别的数字。作为10以内除却1以外唯一一个质数,他本就生得格外孤独。”
“巧了,天王星正是太阳系的第七颗行星。”
“天王星的发现史,你想必是懒得再听的——我只同你讲讲那玄学中的它的模样。”
“那颗蔚蓝色的星球,它疏离、冷淡、遥不可及,却扩充了人类对太阳系界限的认识。所以在占星学上,天王星象征着自由和反叛,标志着特立独行,代表着与众不同。”
“明知不可而为之。”
“我算不清你曾守护了多少标新立异、渴望自由、于尘世格格不入的灵魂——那些与你一样纯净的。”
“不知多少人向往你在天王星上那双再澄澈不过的眼睛,渴望你一眼垂怜。”
“而你在人间那七千九百一十八年,却截离于凡世之外。”
“阿澄,我心疼了。”
“你在人间,剩最后这十年,我却不在了。”
“但求你切莫将我忘却了,只一个名字也好,记着我。”
“这十年,且由我来守护你的格格不入。”
“记得回家。”
“你的魏婴。”
……
一个女孩正坐在书房的木椅上读信,看至最后一笔,才发现自己也不知何时流了满面的泪水。
“怎么又哭啦?你都看了很多遍了。”
“魏教授有魔力吧?”
“我也觉得。可能在他们那儿得叫法术或者仙术之类的?”
“啊,有道理。”
“这样的情书真是……”
“不愧是魏教授啊,也只有他能撩的动江教授了。”
“但是我觉得魏教授可能不知道江教授读过很多占星学的书。”
“什么啊,两个人都悄悄在学对方喜欢的东西,也太浪漫了吧。”
“云梦大学文科类和理科类的台柱子,活得简直像玛丽苏小说一样。”
“是云梦双杰啦。”
——END——
《羁旅客》就到这里结束啦!有机会会出番外!就这样吧。
我永远喜欢云梦双杰!(圈一下我的“双杰”→ @江逾 )
(扩音啊啊啊)红心蓝手评论关注私信我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