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同组的翠翠 @chui翠 会不会也是甜饼呀!
这次是校园paro!
江旭尧出品的一发完小甜饼!
希望各位能够过一个甜甜的七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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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“今天的课,我们就上到这里。”
先生扬了扬手,又点点后排的蓝曦臣:“曦臣,你上来,布置一下作业。”
“来了,先生。”
蓝曦臣起身,经过第一排时,没多做停留,只是悄悄抬手放下一张纸条,便上了讲台。
“曦臣,今天写作业手册一,第四十八页到五十一页。下节课大课间,你找个同学,一起去我办公室拿一下作业手册二,还有晚上要考的讲义。”
“好的,先生。”
蓝曦臣笑着点点头,又将放在粉笔槽中的尺子递给先生:“先生再见。”
“谢谢啊,再见。”
目送老师离开后,蓝曦臣转过身,低头挑出一节小小的白色粉笔。抬起头时,恰好瞟到第一排那个正含笑看着他的男孩。
金光瑶对上蓝曦臣的目光,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,捏起一张白色便签抖动几下,冲他比了句口型。
“大课间我跟你去办公室吧?”
蓝曦臣又笑,没回答,转过身在黑板的右上角记下了今天的数学作业。
“数学:作业手册一,P48-51。”
黑板白字,加之与先生笔下的春蚓秋蛇对比,更衬得他的字遒劲郁勃。
事情看上去没什么异样。
只是某人在写下那个“1”之后,拿沾着粉笔灰的手指,画下了一个小小的“√”。
蓝曦臣转过头,刻意避开了金光瑶的眼睛,又拿起黑板擦,面向黑板,悄悄勾起了嘴角。
下一节是语文课,也是身为理科特长生的蓝曦臣开小差次数最多的一门课。
整个楼层的理科班学生,只要上过这位蓝启仁蓝老先生的课的,有百分之九十九都在考试之后惊讶于自己的语文成绩——
我还能考这么好呢?!
然后继续在背后偷偷抱怨他的课枯燥无趣,人还严肃古板。
而金光瑶显然是那百分之一的例外。
“第三题,”蓝老先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后排画小画的聂怀桑,转向金光瑶,“金光瑶,你来讲讲你的想法。”
金光瑶对这种猝不及防的提问已经见怪不怪了,轻点了一下头就站了起来,音量不大不小,正好让全班的同学都能听到:
“爱伦·坡的这篇小说意蕴深刻:画家痴迷于他的艺术创作,通宵达旦的绘画,以为自己创造了有生命的艺术品,给予了他的画作以生命的狂热与美妙。而他赋予艺术品生命的途径,就是把自己妻子的生命残酷地转移到画像上去。”
金光瑶的语言温和而掷地有声,蓝老先生皱起的眉缓缓舒展,甚至微微点了点头。
蓝曦臣侧着头,看着金光瑶的背影,却渐渐沉下了颜色。
“画像是以男性叙述为中心的,画像中的女人则是失声的,没有话语权的。人们惊叹于画作的精美,因画作的来历而心生敬畏,却遗忘了这位新娘的悲惨遭遇。由此可见女性的他者地位。
“这是不对等的两性关系的隐喻。”
金光瑶抬头,向蓝老先生鞠了一躬:“先生,我的回答就是这样了。”
“嗯,很好,坐下吧。”
金光瑶坐下后轻轻舒了口气,发现忘记盖上笔盖的钢笔,已经在草稿纸上洇出一大块墨渍,将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毁得面目全非。
“阿瑶。”
金光瑶抬起头,正好对上蓝曦臣的眼睛。
“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两个人并肩走着,倒也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谈,只是趁着大课间,在校园里溜达一会,绕最远的路去数学组办公室,借此机会闲聊几句。
“阿瑶,”蓝曦臣侧头看向金光瑶,“是身体不舒服吗?我看你语文课上状态不是很好。”
金光瑶似乎刚刚回过神来,微微仰头,扬起唇角,给了蓝曦臣一个微笑。
“没有啦,那会儿还在想上节课的数学题。”
金光瑶又一笑,捏了捏自己的手腕,又将卷到手肘的衬衫袖子放了下来。
“我记得你从不在蓝老先生的课上……”
“二哥。”金光瑶快步走上几个台阶,转身面向蓝曦臣。
“我挺好的,你别担心。”
夏日的炎热在早晨就已初见端倪。
金光瑶逆着光站在教学楼露天的台阶上,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别在他的发间,阳光给他的发丝镀上一层明丽的金色,又穿过他的白色衬衫,勾勒出他清瘦得有些过分的身形。
他微微低头望着蓝曦臣,勾起个淡淡的笑,恍若从天而降的神祇。
今天早上没有风,蓝曦臣却觉得,有什么东西,在他心头拂过。
“……好。”
02.
“好,那就定在明天晚上八点,我在画室等你。”
“你知道的,你永远是我的维纳斯。”
金光善挂掉电话,转过头正好对上金光瑶的眼睛。
他的目光没有多做停留,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这个儿子一样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嗬,维纳斯。
他的维纳斯还真多啊。
金光瑶回到自己的房间,抽出包里的作业,放到桌上。
最上面的一张就是今天课上讲的语文试卷,而这一次的现代文阅读理解,他得了满分。
他的母亲孟诗,也曾是金光善的维纳斯。
孟诗还在上大学的时候,是艺术系的系花。
当她的手指轻轻搭上琴弦,低垂眼眸,轻拢慢捻之间,无人不为之动容,无人不为之倾倒。
一貌倾城,般般入画。
她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,与身边的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,只与那一架琴作伴。
直到金光善的出现。
金光善无疑是生了一副风度翩翩,仪表堂堂的好皮囊。加之其笔下忧郁的倒影,绚烂的空气,山色空蒙仍有淋漓,风雨潇湘不乏柔情,文字中的杂乱无序,甚至截然不同,都能在他的笔下氤氲相融。
如此才貌双全的男人,试问又有谁能抗拒呢?
金光善追求艺术的美,而孟诗本身,便无处不散发着艺术的美。
当孟诗第一次来到金光善的画室,第一次做他的模特时,她看到金光善眼底的光采,看到了那无法掩抑的狂热。
她错以为那是金光善给她的。
她以为她找了能与自己契合的灵魂,她以为这就是她的港,她的归处。
此后长达一年的时间里,金光善与孟诗明面上维持着画家与模特的关系,私下里却做着情侣之间才做的事情。
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“我怀孕了。”
孟诗忘不了金光善那时的眼神——
那不只是震惊,也不只是厌弃。
是恶寒。
第二天,金光善就走了,好像从未来过这里。
只留下了一张孟诗的小像,用一块全新的橡皮压着。
当金光瑶从孟诗嘴里得知真相时,她的病早已药石无医了。
“阿瑶,”孟诗面色苍白,却嘴角含笑,“别恨他……”
她只是温柔地望着金光瑶,望着望着,她的眼睛就合上了。
“他不是不爱我……他只是,更爱艺术……”
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
“和昨天一样。”
当金光瑶回过神来,看向房门时,只捕捉到金光善的一片衣角。
金光瑶愣愣地盯了房门几秒,这才反应过来:
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呢,那可是金光善啊。
金光瑶笑了笑,丢下了手中的画笔。
03.
高三的最后一个月,当所有人都在为了高考拼命复习的时候,自修课上却常常不见金光瑶的人影。
蓝曦臣只当是他压力太大,自有放松的途径。
毕竟金光瑶是从来不需要人操心的,他能照顾好身边的人,当然也能照顾好自己。
既然金光瑶不说,那蓝曦臣也就不问。
只是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。
“阿瑶,我……”
“啊二哥!”金光瑶抬头向蓝曦臣招了招手,“我跟薛洋还有事情要忙,有空了再来找你啊!”
每每如此,金光瑶身边那个稍高些的男孩总会敷衍地挑一挑眉,再抬手勾上金光瑶的脖颈,强迫他换一个方向走。
金光瑶也从不挣扎,提高声量喊一声“二哥再见”,也就随他去了。
也就看不到蓝曦臣因他亮起的眼眸重归黯淡,看不到那个落寞的身影。
这一个月的时间里,所有人都忙着复习,忙着在最后的几天里,再把自己的成绩提高哪怕一分也好。
这种由高考带来的紧张感,对于蓝曦臣来说,并没有如何扰乱他的节奏。
那是对自己的能力抱有足够的自信的人,才能拥有的从容不迫。
以至于高考真正来临,又匆匆结束后,蓝曦臣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。
高考迷迷糊糊就过去了,蓝曦臣倒也算是正常发挥,考上他心仪的大学和专业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让他担心的,其实只有一个金光瑶而已。
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和金光瑶好好地聊一次天了。
蓝曦臣发现自己心里升腾起一种无法掩抑的欲望——
想要见到金光瑶,想要听他的声音,想要跟他接触,想要跟他做很多很多事情。
那些他已自欺欺人,掩埋了三年的欲望,在考试结束的空虚感中,如野草般迅速填满他的胸膛。
金光瑶。
04.
自高考首日在考场外远远与金光瑶对视一眼之后,蓝曦臣再次见到金光瑶,已是两个月以后的同学聚会上了。
“首先恭喜我们‘蓝氏双璧’,双双考进云深!”
聂怀桑怕回家挨批,拿着调了苹果醋的雪碧装啤酒,举着酒杯活跃气氛。
“苟富贵,勿相忘!蓝哥先干了这杯!”
“以后我出去也能吹牛说‘我兄弟是云深的高材生’了!”
“分数越高,酒量越大。学霸,干了这杯八百二十年的拉菲!”
当了三年的同学,大家也还是没跟万年冰块脸的蓝忘机混熟。便一窝蜂地凑到出了名温柔的蓝曦臣面前劝酒,成年的没成年的,总想先体会一下当大人的感觉。
蓝曦臣到底也没好意思拒绝他们,也是不晓得心里在不痛快些什么,又想着不过是一点度数不高的啤酒而已,就照单全收了。甚至在有人壮着胆子凑上去劝蓝忘机时,还上前替他挡了几杯。
聂怀桑这一句话,便害得蓝曦臣喝下少说三瓶的量。
在聂怀桑打算说点别的时,蓝曦臣眼前的东西已经有些模糊,走回座位的脚步也已经有些发飘了,聂怀桑兴致勃勃的声音也忽远忽近,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然后恭喜我们还没到场的……”
“到了!”
金光瑶进门的时候,一眼便对上了蓝曦臣有些朦胧的眼神。
一米八几的男人,委委屈屈地缩在一个小沙发里,手里还拿着与他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极不相符的啤酒杯,半睁着眼看他。
“哟!”
金光瑶正想走向那个角落,却被聂怀桑挡住了去路,“迟到了迟到了啊,先自罚一杯!”说着便塞给金光瑶满满一杯酒。
“好。”
金光瑶微抬手臂,向众人示意了一下,便迅速喝下了这杯酒。
金光瑶放下空酒杯,又拿起一杯满的:“今天迟到是我不对哈,给大家道个歉。实在是没空多留,只好再自罚一杯。我带个人就走,大家玩的开心。”
不等人回答,金光瑶又仰头喝下一杯,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,径直走向角落里的蓝曦臣。
金光瑶在蓝曦臣面前蹲下,伸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:
“二哥,跟我走吧。”
蓝曦臣醉酒之后不吵也不闹,任金光瑶牵着他走,也不反抗。
到了一处路灯底下,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,蓝曦臣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,无论如何也不肯往前走了。
“二哥……”
金光瑶无奈地看着他,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
“阿瑶……”蓝曦臣开口的声音实在沙哑,却是别样的好听,“你怎么都不理我……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我不喜欢看你跟薛洋走……”蓝曦臣不理会金光瑶的辩解,只是自顾自说着。
“我看到你走了,我好难过……”
“我每天都想把你抓回来……跟你说,你不许跟他走,你留下来陪陪我……”
“可是你说你有……很重要的事情要做,我不想打扰你……”
“阿瑶说很重要的事情,那肯定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……”
蓝曦臣的头脑分明已经不清醒了,却还是坚持抓着金光瑶的手腕,盯着他的眼睛说着。
“可是我其实不想你走的……”
蓝曦臣的眼睛亮亮的,似乎有泪光闪动。
“我好喜欢你啊,阿瑶……”
05.
据说笛卡尔曾在赠予克里斯汀的爱情绝笔中,写下这样一句令人费解的式子:
r=a(1-sinθ)
当所有人都不解其意的时候,克里斯汀提笔便画下一个美丽的心形曲线。
这便是专属于数学家的浪漫了。
06.
“蓝曦臣你听着:”
“我跟薛洋在忙的事情,就是这个工作室。”
“我已经脱离了我父亲的管束,真正完成了我的独立,做到了不再依靠谁,不再需要谁的支持才能活着。”
“我的意志不会再因谁而被迫改变。”
“现在的我,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也能对它负责任的。”
“我非常喜欢你。”
“也许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多变故,会有很多意料之外,但我非常喜欢你,这是这一刻的我,心里的全部。”
“我解出你自己设计的那条心形曲线了,你真的很不会表白哎。”
“但是我用了一秒就解出来了,用直觉的。”
“就像我当年一进高中,第一眼看到你。”
“我非常喜欢你。”
“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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